朔风吹,我踏上回家的路,用手机截取了几张图片:犁翻过的土地带着熟悉的气息飘来,那是父辈们勤劳的痕迹。我抬头看见喜鹊飞,不觉喜上眉梢,一个急刹车,刹车响,惊起一群喜鹊麦田飞。那片枯草地是儿时碾麦子的场,麦秸垛,暖柿窝,麦进场,晒麦忙,抖落不完的麦芒灰尘裹衣衫,大人忙不歇,小孩儿钻麦杆堆儿,麦秸麦秸,到冬天铺到床上当褥子,穷家也没冷了孩子们……
学生专门有麦忙假,因为工具简单,麦忙天要持续月余。
那个品种是“麦黄杏”的杏树还在吗?那在高场里晃动的身影,可是专门叫我复学的樊老师,上个世纪八十年代,有一股思想影响着农村上学的孩子,“女孩上学没用,趁早在家干农活,将来嫁个人就行了。”不知道有多少人受影响,我们村的女孩都辍学了,我也在家歇息,麦黄杏熟的时候,樊老师来叫我上学了,樊老师说“我觉得你能学会的”,落下的功课,樊老师耐心的补课,印象最深的是:樊老师蹲在地上,拿着小棍棍儿在地上画三角图形。如今高场还在,老师何在?
那儿时一起疯玩的伙伴们,早已为人母,散落在不同的生活坐标里……睹物如见人,往事像电影胶片一片一片翻过……
进厨屋吧,吃一个老母亲亲手做的红薯丸子,那才叫得类不顶类。我偷偷拍一张父母走路时的背影,凝望父母的背影,一如他们在我身后呵护我长大……